多杰雄登
标题: 一行禅师: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 [打印本页]
作者: joowon 时间: 2012-9-27 22:49:09 标题: 一行禅师: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
本帖最后由 joowon 于 2013-12-11 16:50 编辑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一行禅师 (摘自《活得安详》)
不要说 明天我会死去
因为直到今天 我一直在降生
请仔细地看吧 我每秒钟都在诞生:
我是春天花枝上的蓓蕾
我是羽翅稚弱的小鸟
在新巢中学习歌唱
我是花心里的毛毛虫
我是石中的玉
为了痛哭和欢笑
为了恐惧和希望
我一直在降生
一切众生的生和死
是我心脏的律动
我是水面上的蜉蝣
我是春天里啄食蜉蝣的鸟
我是碧池里快乐的青蛙
我是以青蛙果腹的草蛇
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袭击
我是乌干达的孩子 瘦骨嶙峋
腿像竹竿一样细
我是军火商 把杀人的武器
卖给乌干达
我是那十二岁的女孩
一只小船上的难民
被海盗强暴后
我跳进了大海
我是那海盗
我的心还不懂理解和爱
我是政治局的一员
手里握着权柄
我是那个
必须向同胞偿还血债的人
在劳改营里
慢慢地走向死亡
我的快乐像温和的春天
它使花儿永远绽放
我的痛苦是汹涌的泪河
它注满了四大海洋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吧
这样我就能马上听见
自己所有的哭泣和欢笑
这样我就能看到
我的快乐与痛苦不二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吧
这样我就能醒过来
这样我心灵的悲悯之门
就会永远洞开
在法国梅村,我们收到很多封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以及菲律宾等地难民营的来信,每星期有几百封。读这些信是令人痛苦的,而我们又不得不去读,因为我们要和难民们保持联系。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但是苦难是如此深重,有时候我们很泄气。据说一半的船民死在大海里,而能够到达东南亚一带海岸的只有一半。
船民中有很多年轻女孩子被海盗们强奸了。尽管联合国和很多 国家努力帮助泰国政府防止这类事件的发生,但是海盗们还是继续给难民们带来巨大的痛苦。一天,我们收到一封信,信中说,在一只小船上有一个年轻女孩子被一个泰国海盗强奸了,结果她跳海自杀了。女孩子只有十二岁。
当你首次得知这类事情的时候,你自然会站到女孩子一边,恨透了那个海盗。可是当你再深入地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你的看法就会不同了。如果你站在小姑娘的一边,事情很好办,你只要拿起一杆枪把海盗打死就行了。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在禅修中,我认识到,如果我出生在海盗所住的那个村庄,在同样的环境下长大,那么现在我就是那个海盗。有很大的可能性我会成为那个海盗。我不能这么轻易地谴责我自己。在禅修中,我想到暹罗海湾一带,每天有几百个婴儿降生,如果我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社会工作者、政治家以及其他人不采取行动来改善当地环境,那么25年以后他们当中会有一大批人成为海盗,这是肯定的。如果你或我今天出生在那些渔村,25年后我们就可能会成为海盗。如果你拿起枪杆把那个海盗打死了,你就是打死了我们大家,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所有的人对这类事件的存在都负有责任。
在一次长时间的禅坐之后,我写下了下面这首诗。诗中有三个人: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海盗和我。我们彼此看看,是否能在彼此的身上辨认出自己的影子?这首诗的题目叫做《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因为我有很多名字,当我听到其中一个名字时,我就不得不应一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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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禅师生平
当今国际社会中最具宗教影响力的僧人之一,以禅师、诗人、人道主义者闻名于世。
1926年生于越南中部,16岁时在归原寺当见习僧,后来赴美研究并教学。他被视为当今在西方最有影响力的佛教精神领袖之一,壮年时正值越战,1966年到美国华盛顿发表和平演说后,被越南政府禁止返国,从此流亡海外。越战期间返国从事和平运动,对于越南的年轻僧众起了重大启发,战争结束代表参加巴黎和谈。但长期以来,一直从事救援难民的工作。
2005年,越南政府准许他返国,甚至邀请他为多个政府机关的人员说法。
一行禅师通晓越、英、法及中文,着有诗集、小说、戏剧、传记等上百本着作着作超过八十本,都是教导人们在生活中实践佛法,计有《正念的奇蹟》、《观照的奇蹟》、《你可以不怕死》、《你可以不生气》、《与生命相约》、《生生基督世世佛》、《爱的箴言》、《步步安乐行》等。
1926年 生于越南,16岁出家
1949年 受具足戒,为越南临济法脉第42代传人
1962年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研究比较宗教
1964年 越战期间,秉持「正念必须入世」信念返国重建家园
1966年 应邀赴美,以演讲宣扬和平,被越南政府禁止踏足祖国
1967年 获黑人民权领袖小马丁.路德.金提名为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
1982年 在法国南部建立了「梅村」(Village Des Pruniers)禅修道场,并赴世界各地弘法
2001年 获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身心研究所颁赠「身心灵研究贡献奖」
2005年 结束39年流亡,准许返国弘法
2006年 梅村代表团获邀请参加在中国举行的世界佛教论坛
梅村网址:http://www.plumvillage.org/
作者: 大脚板 时间: 2012-9-29 20:52:09
感恩joowon分享这篇好文章,读了觉得我们不应只是看事情的表面。
非常赞同一句话,就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坏人,而是不去阻止坏事情发生的‘好人’”
许多杯具或恐怖事件的发生,我们更应该去探究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事情发生的源头。就像一行禅师所说的,如果你生长在强盗的村庄,你长大后就是一位强盗。所以强盗的源头在于强盗的村庄,而强盗村庄的源头在于没有好的教育。
就好像大脚板在多年前看过令人心痛的新闻,在印度尼西亚的排华事件。当地人因为觉得生活比较好的华人都把他们的钱抢了,于是集体残害华人,刺杀,放火,强奸这些在那里落地生根的华人。这事件的源头追根究底也是教育的问题。
因为没有良好的教育教导这些人们以道德思考,没有教导他们以智慧分析,所以世界各地类似的事件将继续升温。
如果现代人类只被教育成为自己美好生活打拼,应该拥有怎样美好的物质生活;那么一当生活不再美好,得不到最好得物质,是否等于生命没有意义呢?
大脚板认为,好的教育就是教导人们懂得为他人着想,把中心放在别人身上,如何回馈社会,才能让世界和平。
作者: joowon 时间: 2012-9-30 18:00:10
第一次看见这首诗的时候,感觉是“我们在无始以来有什么是不曾做过的、活过的”:我曾是蜉蝣,曾是吐食蜉蝣的鸟儿......曾是被战火蹂躏土地上的孤儿,前世是贩卖军火的军火贩子。
这样推算的话,众生的确曾在那一世是我的母亲。每一个众生都可能是我的母亲。
这首诗歌也让我联想到因果关系。当我们批评某个事件的不公,某个团体出现贪污时,自己有没有在问题出现时/后,做过什么来把情况纠正过来?
我们有吗?很多时候,我们除了抨击和怒骂以外,什么也没做。只要是这个地球上的一员,这个星球上法发生的任何事,不管是贩卖人口、战火爆发、强盗肆虐、贪污、舞弊、道德沦丧等等等,我们都有一定程度的责任。
作者: 壮士一去兮 时间: 2012-9-30 21:11:07
我们不断地降生,为的就只是这些? 痛苦、欢笑,恐惧、希望,这些都是周而复始的循环,是我们每天都在经历的,有时一天内经历的还不止一个循环。难道这就是我们降生的所有目的?
身在局中的我们何时才能摆脱这种循环?即使明知道那是循环,我们也一直不断地让循环延续下去,不是吗?理论是一回事,实践肯定是另一回事。试想想,身陷痛苦中的时候,多少人还愿意思考,或者更实际的说,多少人还能够正常思考有关这个循环的问题。我们不总是想要急急摆脱痛苦了,才考虑去思考吗?
也不是的,摆脱痛苦,恢复欢笑时,又有谁不想尽情享受欢笑呢?谁还愿意去思考这些问题?直到下一个痛苦来临之前,没有多少人愿意“浪费”宝贵的欢乐时光去思考吧?而下一个痛苦来临之后呢?难道不是又急匆匆地忙着解决痛苦吗?那岂不是又回到了原来的循环?
这个循环,不是不要摆脱,而是无法摆脱。只要我们还把痛苦当成客观存在的,把欢笑当成客观存在的,我们就没什么机会摆脱吧?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吧
这样我就能马上听见
自己所有的哭泣和欢笑
这样我就能看到
我的快乐与痛苦不二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吧
这样我就能醒过来
这样我心灵的悲悯之门
就会永远洞开
请用我的真名呼唤我吧,这样我就能醒过来……
很好,但我的真名又是什么?
作者: 林方 时间: 2012-10-1 02:48:24
不得不说,非常敬仰一行禅师。他将现实的情况跟因果循环说得如此巧妙,但我也看到宗教对此现象的无力感。如果一些信神者,或许他们会说受害及加害于人的人们是不信神的,但难道信神的人就不会面临厄运吗?也有一部分信佛的人,他们相信因果是不能自造的,天意与因果分不清。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受害的人怎么面对接下去的日子?怎么不让人心惶恐不安?大家都忙着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还有什么人肯牺牲自己,去帮助那些加害于人的人及受伤害的人。
若是相信因果能自己决定,又有多少人能真的了解或相信?尤其当我们的意识中,二元的分划是如此地根深蒂固,非黑即白般简单得复杂。就人性本善或是本恶这个问题,又哪个宗教解释了呢?
但佛教就好在它教导我们跳脱二元分划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它教导我们抽离其中,因为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要脱离六道,要有出离心,才能不再分别好坏善恶美丑。如果没有快乐,就没有痛苦;没有痛苦,也不会有快乐。人就这一点,就可以痛苦一辈子。为了感受快乐,我们需要痛苦的衬托,当面对痛苦时,却苦不堪言。因为二元分划,人们用其一生追求某个极端,从中丧失了看清状况的清醒目光。然后就在善恶美丑的极端上惶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失去生命中极好事物的痛苦。但这世界哪有什么极好,哪有仅是极好的事物?
大家不如来分享,如果你是那位受害的女孩,你会用什么心情来面对?恰好你是个佛教徒。
作者: teddy 时间: 2013-12-9 21:20:00
我以前就有看过一些有关一行禅师的报导之类的。当时只是觉得大师很有风范然后在西方国家设立道场。我记得他常常身边会有很多西方弟子围绕在大师的身边听他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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