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贝诺仁波切,一位将生命奉献于弘扬佛陀教法、莲花生大士纯净教诲的大师在我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对那些前去向他寻求帮助的人,他一直都平等、慈悲对待他们每一个人。
在藏传佛教中,批评授予我们教法的上师们及他们个人的修持是不被允许的。如果我们不遵从这样的教诲,我们就违背了跟上师之间的灵修关系,进而使我们在成就更高层次了悟的路上面对障碍。我们或许师从好几位上师,这几位上师或许在某个议题上持有互相对立的观点,让我们陷入两难的窘境。藏族有一句谚语:若我站起,我会碰伤我的头;若我坐下,我会碰伤我的背,我坐立皆不得。这句谚语用以比拟师从好几位上师,但他们对特定的修持、传承或本尊持有各自不同的看法。那么弟子该怎么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应对方式。若我认同其中一位上师,不认同另一位上师,我便违背了与上师之间的灵修关系。若我不认同另外一位与我其中一位上师持不同看法的上师,我再一次违背与上师之间的灵修关系。这无疑让我陷入两难,因为无论我怎么选,我都会“背叛”上师。举个例子:若我其中一位上师指示我持修宗喀巴大师法门,并告诉我此法门是最好最无上之法门;同时我的其中一位上师却告诉我莲花生大士之法门才是我该专修的。甲上师说宗喀巴大师的加持更迅速,此法门对这个时代的众生更有效;乙上师也为莲花生大士的法门给相同的说辞。试想想,我前去拜见一位上师,他说的、教的全都是宗喀巴大师;我前去拜见另外一位相等重要的上师,他跟前一位上师一样,说的、教的全都是莲花生大士。于是如果我选修其中一个本尊不修另一个本尊,我岂不是违背了其中一位上师?身为弟子的我们,应当怎么做?
伟大的上师如格西格桑嘉措、格西昆措与至尊嘉杰宋仁波切合影。他们二人都从至尊宋仁波切那里接受教诲及口传。我非常喜欢这张相片。
外头有成千上万的人说莲花生大士是最殊胜、最无上的,社交网站(面子书、推特、Instagram)上充斥着如此的赞叹和虔敬,然而,另边厢也有成千上万的弟子对宗喀巴大师也是如此赞叹,在社交网站上写满对宗喀巴大师的敬仰。哪个是更好的?任何决定都会让我左右为难。哪个上师是正确的?哪个是“错”的?无论是哪个答案,我都将违背跟上师的灵修关系。这两个修持法门都有数以万计的信众。我是否应该追随名气较大、坐在更高的法座、拥有更多信众及更富有的上师呢?这一切是否证明这位上师比起那些一无所有、或者拥有得较少的上师来得更具格呢?一位上师拥有更多的追随者,是否就等于他更可靠呢?该听取哪位上师的话,究竟该取哪个衡量标准?无数的追随者和信众被迫掉进这种不公、不寻常及极具政治性的困境。如果你只跟一位上师而非多位上师有灵修上的关系,那就简单很多。然而,这也不意味你有权利批评另外一位上师及弟子之间灵修关系、修持,以及弟子对其上师的依止心。对他人做批评非善举,因为恶言相对不会有终结的时候,更会如冤冤相报何时了般没完没了。我不在乎人们自认有多“利美”或无宗派主义,因为直到我们根除介于十地菩萨和圆满证悟之间的细微“我执”之前,我们有意无意都会出现偏袒的情况。从早餐要挑什么吃,穿什么衣服,弄什么发型到挑伴侣,加入那所寺院,开什么车,睡什么样的床,每个人都可以针对每一个选择进行无止境的辩论——怎样才算得上最好品质的床,最美味的早餐,最好看的衣服——这样的争论不会有完结。每一个人的论据都会随着时间而变得更圆满,但是到了最后,我会选择我的上师、传承上师、修持、本尊和命运。于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应该批评我,或是“劝”我做相反的选择。我已做了选择,我会坚守我的选择。因此,你那些或许是出于慈悲及慈爱的善意劝告,我没恳求,也不会接受。
宋仁波切如此靠近我,我是何等的幸运。每当一有机会,宋仁波切会牵住我的手一同步行或在一起。那位跟宋仁波切在一起的身材修长的小伙子就是我。
以下是一些经过跟多位上师请教,解决以上难题的假设性解决方案。下面是我的总结:
(一)上师本身应该实修、展现出慈悲、智慧及善巧,并以大悲心、智慧及善巧待人处事,不批评他人的上师、修持、本尊、传承及传统。上师本身应该停止给修行人的心增添困惑,因为不管人们在修什么,他们的修持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从过去到现在也有其传承。于是身为上师的不应做出何者、何事、何物更好或更坏的比较,或针对修持法门进行好坏的比较。上师本身更不应该针对任何一位上师的修持而发生口角、争吵或诋毁任何修持。当然,我们需要一名佛教领袖、教宗或权威,但即便是如此,无论是出于良善或恶劣的动机,权威也不应伤害成千上万人们的情感,因为这样的伤害颇具破坏性,更会带来不必要的严重分歧。我认为弟子们是无辜的,他们往往被所碰见大师的迷住了,导致他们没办法独立思考。我们可以把所有上师想成是有过失的,因此上师们会犯错;我们也可以把所有的上师想成圆满无过失的。无论是持有哪一种想法,弟子都会陷入麻烦之中;无论是持有哪一种想法,弟子都会困惑;无论是持有哪一种想法,弟子都会面对不利的处境。所有的上师应该对弟子们展现大悲心,为弟子们对异己者展示尊重,以及为弟子们做预先的规划,以免弟子们陷入这种政治性的窘境而被迫抉择,给人、事与物贴上标签,然后议论其他上师及传承的好坏是非。这些弟子师从一位上师,为的是想从自己制造的痛苦中解脱,而非承担更多的问题、困难和困惑,然后不但不从娑婆中“脱身”反而再次深陷娑婆之中。上师们应该尊重弟子们,别让他们在指责其他上师、修持、传承及护法中失去自己、变得困惑。这个时候这一点特别重要。我想与其叫弟子们怀有一颗慈悲心,培养慈悲心,以大悲心做人处事,此时更恰好是上师们展现大悲心的时候。我以最深的敬意对所有的上师说以上的话,因为我也只是个正穿越娑婆深海的凡人。
(二)第二个解决方案是:若你师从两位上师,而这两位上师所教授的见解和修持互相冲突的时候,遵循第一位上师的劝告,也别对第二位上师起邪见,如果这么做适合你。请容我进一步解释。举个例子:如果你的第一位上师指示你修宗喀巴大师的法门,而他也已经圆寂了,第二位上师则建议你以莲花生大士法门作为主要修持。既然你的第一位上师经已圆寂,你就无法放弃原本的修持,那么自然地你就得告知第二位上师你没能获得原本上师的批准停止原先的修持,因此你必须维持现状。第二位上师不应推翻原本上师给予这名弟子的指示,否则弟子必会感到困惑。在我的经验里,这些年来有上百个人前来见我,他们会告诉我自己的上师指示他们修涅仲、普巴金刚、度母、一髻佛母、文殊菩萨、莲花生大士及宗喀巴大师等法门。我能告诉他们,他们所修之法门对他们是最好的?除非是非常情况,我一向都会告诉他们,他们所修之法门无不妥之处,我也没什么好增、好改,因为这就是事实。我不想让他们困惑,或对他们对上师的信任有任何不敬,更不想对他们的上师表示不敬。因此如果某一个人可以终止某个上师所赐予的修行,他们必定是先得了赐予该修持法门上师的准许。后来的上师都没有权利推翻弟子首位上师所给予的指示,如果你要严谨地遵守常规。选择师从一位上师像是单点餐食,而非自助餐。不管你单点了什么餐点,你就别三心两意,只需安心享用,别再探头盯着自助餐各式各样的食物看。以我做例子:我的根本上师是至尊嘉杰宋仁波切,宋仁波切为了我、我的人生、我的证悟授了我一套修持法。这25年以来,我都勤勉地遵照上师所赐的修持。突然有一天,有的人,有的上师和弟子告诉我宋仁波切有过失。可宋仁波切已经圆寂了,我不可能前去见他,获得他的准许并问:“我能终止修持您授予的这个和那个法门吗?”即便是如此,后来的新上师也不能推翻宋仁波切。如果我想终止任何一个宋仁波切授予的修持,我都必须得到宋仁波切的准许。其他上师或新的上师都无法推翻他的话。无论任何人修任何法门,师从哪一位上师,处于哪种情况,这个道理都能应用在自己身上。即使是这一世的宋仁波切,也不能推翻上一世宋仁波切给其弟子的指示。若是我们要开始一位上师可以推翻另一位上师的“传统”,那么推翻另一位上师的上师在将来也会面对被另一位上师推翻的情景,且这种情景将陆续无止境地上演。此情景只会引致慢性的困惑、猜疑,最终变成希望破灭。因此基本上不管你的上师发自内心授予你哪个修持,你就从一而终地修下去,为上师授予弟子们之法而随喜。我是否会毕生都暴怒,告诉所有学巫术者他们所选的道路都是不对的,他们应该放弃巫术,否则就会下地狱?不,我不会这么做。
你的任何一位上师都不是你的敌人。上师授法予你,但你缺善缘而无法承担上师的法。你的业果、我执及愤怒才是你真正的敌人,上师从来就不是你的敌人。我们不应该在问题或疑惑一浮现就消失无踪。一生中,我们也不是要跟父母、伴侣、兄弟姐妹、同事及儿女磨合吗?那为什么上师你便做不到?上师不可能是那个唯一无法被我们接受的人。为什么我们能跟所有人经历磨合,唯独是上师,你选择置之不理?或许是因为我们不珍惜上师对我们的付出和栽培?又或者我们是在责怪上师点出我们所不想面对的事实?平等对待生命中的每一个人,克服人和人之间的差异,不要特别偏心对谁好或对谁不好。你如何将人“抛弃”会反映出你究竟是如何看待别人,而你看待别人的方式日后会像鬼一样缠着着你,影响你人生的其他方面。恶劣的态度若没有好好地去处理、改变和对治,它会一次又一次地浮现。现在能保护我们的人,他们不会一直都在我们身边,终究一天,我们必须面对自己。这个事实任谁都无法逃避。最终,我们可以避开所有人,唯独避不开自己所种下的祸根,因为这个祸根恰好就在我们心中。这算是比较极端的情况了,但一般而言,我们也应该设法解决我们对上师的疑惑和问题,忠诚事师如故。这么做将有助于我们培养自己的心,也是训练自己的最好时机,最后将结出善果。欲在修行上取得成就,持之以恒是最大的关键。
我的其中一位上师,伟大的噶举派上师直贡仁波切。
如果我们师从的新上师会对我们过往的上师、修持或传承做出批评,这其中必然有失当的地方,否则就是有其政治议程。上师之间不应相互批评,不管他们是谁。今时今日,不管一位上师有多大或一般的名气,他也不应批评另一个人的修持、上师、传承及信仰。文明世界中的民主政府甚至允许过去遭人鄙视的信仰如巫术、伏都教等的修持。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上师或宗教领袖拥有诋毁另一种思想的权利,原因很简单:因为一旦开始诋毁,大家应当如何画界线?大家不应基于信仰的差异而对人有偏见,甚至是排挤、歧视或隔离某组人,因为这将种下分歧、不和及憎恨的种子。
一向来,我们的上师传授我们无数珍贵的法教,我们对上师也虔敬无比、勤奋修习,然后突然有一天,另一位知名的上师教了你不同的东西,接着你便对自己原本的上师起疑,这样是不好的。此时是我们的真本色便露了出来,这件事无关上师,因为我们就这么轻易的动摇了。无论另外一位上师有多大的名气,你的上师毕竟还是给你传授了殊胜的法教,你应该时时为此而对上师怀有感恩之心。更高的法座不一定就比坐在低下坐垫的谦虚上师来得好。等级、法座、名气和弟子数量的多寡并不能反映一位上师的修为及知识水平。我认识好几位非常具格的上师,但他们都没有大量的弟子。让我非常惊讶的是,一些弟子会离他们而去,甚至还看不起他们。如果我们对上师有意见,我们应当保持谦卑、将自我放下,并且向上师道歉。留下或离开,决定就在我们手中,但是别诋毁或尝试诋毁上师,因为这样做罪业深重,更何况你同时也伤害其他弟子。制造这样的伤害根本没有让你成为更好的人。
一种思想或一个信仰的效益或所谓的纯净并不是数目字所能决定的,因为现今世界多个宗教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只有少数的信众,然后随着时间增多。因此,少数人的信仰或多数人的信仰不是某个思想或信仰是否应该被允许的决定性因素。回顾历史,这里跟大家举几个一信仰如何消灭另一信仰的实例:
(一)上百年来,澳大利亚移民尽其所能消灭当地原住民的信仰,更迫使他们改变信仰、破坏丰富的文化传承及本土宗教。澳大利亚原住民的宗教被视为野蛮、落后及邪恶。结果,今日大量的原住民必须逐步从过去遭受的破坏和宗教侵害、被迫信仰真“上帝”中找回他们的根。
(二) 欧洲15、16、17世纪期间,罗马教皇或所谓的“真教会”纵容并授权人们进行“猎巫”行动。他们谴责、追捕、隔离及惩罚那些想成为欧洲前基督教信仰的追随者。对于不愿顺服所谓“真教会”的人,教会自动宣布这些人为违法之徒、惩罚他们,并充公他们的所有家产。至于那些仍然抗拒、拒绝顺从的人,他们会遭受酷刑、淹死、压至粉身碎骨或遭活活烧死。这一切酷刑都以上帝、纯洁、真正通往天堂之道路之名来执行。今时今日,还有谁还会允许这样的暴行?然而在500年前,这样的酷刑被看成是殊胜及是上帝的旨意。
(三)当欧洲移民抵达北美洲时,发生在澳大利亚原住民的悲剧又在这片土地上重演。北美洲的原住民遭受压制,饱受羞辱,并且被迫放弃原本的信仰,改信另一宗教。他们原本的信仰被视为未开化、野蛮及邪灵的“杰作”,于是传教士会举办游行,挥动他们最无上的权威——圣经,同时掠夺当地原住民的文化、生活方式,并且亵渎他们的信仰。时至今日,美国仍在他们的纸钞上印有“In God We Trust”(我们相信上帝)的字眼,对跟欧洲移民抱有不同信仰的人展示全然的不尊重。
(四)当来自西班牙的侵略者抵达中美洲及南美洲地区时,他们就没有抱着尊重当地信仰、文化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态度。“真教会”强制性摧毁建筑物、当地宗教之教士、文献、宗教仪式,更掠夺当地人的财产,侮辱他们的文化(称当地人为劣等的蛮族)。更为雪上加霜的是,侵略者借前所未闻的欧洲疾病之名屠杀当地人。中美洲及南美洲当地人美丽及高深的宗教遭受系统性的破坏,更被宣布为不合法的宗教。殊胜的庙宇被铲平,基督教教堂就伫立在被铲平的庙宇之上。庆幸的是,现今那些古老宗教有复兴之象,重拾骄傲和尊严。再也没有人会说他们的宗教是蛮人的信仰或是邪教,除非辱骂人者本身是没受教育的野蛮人。
(五)清教徒及教友会教徒与英国教会格格不入,因此面对巨大的灾难。这些教徒被视作极端、偏离正教的非正教教徒。在英国,他们是“地下宗教”,后来当情况演变至即便是暗地里做朝拜也不可能了的时候,他们被迫迁移至当时的“新大陆”(美国)。抵达美国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拥有信仰自己宗教的自由。然而当十三殖民地开始富有起来、获取土地并组成区域联合政府后,虽然当初他们因宗教压迫而从欧洲逃亡至此,他们却在此地发起“猎巫”行动。那些不顺从他们教条或是不到教堂礼拜的人,以及那些信仰古时文艺如占卜、草药学及疗合之人,他们都被视作女巫。巨大的恐慌与偏见一一重现。这一切只因教会是大多数人所追随的,不追随教会的属少数,多数人就自然仗着维护教会之“纯洁”而对少数人进行“猎巫”行动。那些乖离教会的人被指与邪魔会面、合作并签署协议,因此属多数之人限制乖离“真教会”人们的宗教自由。讽刺的是,他们以过去在欧洲遭受的种种逼害为手段,转而将这些暴行施加自己的群体中。这样的趋向并非好事,我们必须以历史为借镜,方不让悲剧再次上演。
(六)几千年来,犹太人的丰富文化遗产及精深的宗教不断遭受逼害,甚至面对被消灭的命运,然而这一切却无人阻止。犹太人在多个国家的长久历史中一直都属少数群体。他们的宗教被视为异常、邪教,更非走向上帝怀抱的正道。结果,他们的犹太教堂、祈祷的地方及符号遭受大肆地破坏,至于那些拒绝改教或接受同化的人,他们被毒气杀害,遭受殴打、折磨甚至杀死。因为犹太人的毅力和韧性,他们保存了自己的信仰,利益了世界各地的犹太社群。然而,有一个时候,就在上个世纪以前,他们的信仰遭受逼害,甚至被视为邪教。这样的事不应再发生。
(七)英国自1858年殖民印度至1947年,这期间英殖民政府羞辱印度子民,强迫当地人接受欧洲文化。他们以亵渎上帝及该受天谴为由,使得这个次大陆的居民失去了对自己民族、宗教和丰富文化原有的尊严。英殖民政府利用印度,剥削她和她的子民。在那个过程中,纵使英殖民政府尽其所能让印度子民改教,称他们为异教徒、野蛮人及偶像崇拜者,但他们的蛮行并没有成功改变印度子民的对他们宗教的信仰。英殖民政府凭什么标签其他人或国家为野蛮,后贬低他人的信仰成纯粹的偶像崇拜?英殖民政府并没有尊重(虽有例外)印度当地人已有5000余年的宗教和信仰。在没有深究、实践及理解兴都教之特点——和平、宽容及慈悲——的精深教义的情况下,英殖民政府公开、无耻地反对兴都教的信仰。所幸印度子民的韧性,以及对自己宗教的无比信念帮助他们克服了殖民者激烈的侵害。今时今日,没有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会说兴都教是“野蛮”的,或说这个信仰引人下地狱。兴都教是拥有11亿追随者的世界主要宗教之一。这11亿追随者都视她为通往圣洁的正道。
(八)广大、多元及肥沃的非洲大陆上住着来自数万个不同的部落的人。就个人或总体而言,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语言、文化和宗教。当这些无辜的人们被骗到,或遭强行摆渡跨越大西洋到美国卖身成奴隶后,任何能追溯回他们古老传统的遗迹都遭系统性的破坏。结果今时的非裔美国人并没有属于他们祖辈的宗教、文化、身份、姓名及语言,很多人甚至不晓得他们的祖辈来自非洲的何处。他们被迫除去自己丰富的身份背景,更被迫接纳欧洲的文化及宗教。虽然如此,仍有一小部分不愿服从的人暗地里继续他们的信仰——现代人标签此信仰为伏都教(voodoo)。当我们说起伏都教,她其中有众多的方法、分支及膜拜形式。此信仰是如此的丰富且多元,然而对伏都教一无所知的旁观者而言,她看起来像是邪术,或甚至是充满伤害性的。就如在每一个宗教或是任何一个宗教中,总有人以良善的发心及不可告人的发心来修行。我们凭什么去审判别人?伏都教于北美、加勒比、中美、南美洲及非洲都受到宪法的保障。没有任何一个人,政府机构的任何人,或是任何的宗教仇恨群体可以推翻宪法赋予伏都教信众的保障。他们有全然的信仰自由,并且依据自己的宗教而生活。
以上所述的仅是历史中几个一组人能如何透过无知、恐惧、仇恨及(或)贪婪加上偏见,借宗教之名,给另一组人带来如此巨大伤害的例子。在倡导自由的时代里,不管你的宗教是属仅有世界人口百分之一信众的少数,还是属世界人口百分之九十信众的多数,你都应该享有信仰的自由——任何一个宗教领袖或其追随者都不应批评其他的宗教,免得它将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造成如我们从历史中所见的悲剧。不管一个人选择哪个宗教或是选择当个无神论者,这都是他们不可剥夺、与生俱来的权利。他们不应遭受支配、强迫、侮辱而信奉一个宗教或另一个宗教。任何一位宗教领袖、世俗的领袖或老师都不应批评其他宗教、信仰及修持为低劣的。任何人都不应该贬低另一个人的信仰或宗教,将他人的信仰称为“邪灵膜拜”。当我们称其他人的宗教为“邪灵膜拜”、低劣或是错误的,我们极有可能会伤及某个人对某个久远历史的情感、尊严,以及某个人因某个宗教而对该地方所产生的情感。这么做并不会造下和平及和谐的因。宗教及宗教领袖应该时时在各自的圈子里及跟遇见的每个人创造和谐。我们一旦开始标签“这个宗教是好的”或“这个宗教是恶劣的”,那么这样的相互标签必会导出恶果,最终将危害世界和平,危害这人口爆炸,且是我们不得不和平共存的小星球。宗教领袖有极大的权利与影响力,因为在人人的眼中,他们是一个文化道德及伦理的良知。于是他们所拥有的权利不应被滥用或错误使用。不管一个人选的是伏都教、美国原住民信仰、巫术或是佛教以走上觉悟之道,这仍然是他们的选择。我们大可以抱持尊重的心与其辩论及做分享,但不得贬低他人的信仰并且尝试改变他人的信仰。要在我们的小星球上共存,人与人之间都需要和平、快乐及凝聚力。我们的继续生存仰赖和平,而宗教、信仰在促使和平这件事上扮演极其重要的角色,于是责任就落到宗教老师的手中。
你不享受宗教自由吗?你喜欢因为你的信仰被另一些人标签为恶劣的而被禁止上学、被迫与你的朋友和亲人隔开、不被允许经商吗?我们可以争吵至湿婆、梵天和毗湿奴毁坏、重建再保留宇宙几百次,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会争出个胜负、对错来。事实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权接受平等的对待,没有人应该面对基于自己的宗教信仰而被某些条例和规则所束缚的不公。无论我们的信仰是否被接受,或是否被视为正统的,说到底我们还是凡人一个。我们都需要食物、关爱、慈悲的对待,更值得拥有不可剥夺、与生俱来的权利,好比说选择的自由。不管是世俗或是宗教的领袖都不应从我们身上剥夺此权利。
总括而言,我以一颗最谦卑、恭敬的心请求各个传承的灵修老师、所有的领袖及其下属千万别妖魔化他人的信仰、信仰体系或是神灵。每一个人都一个上帝,这个上帝可以是造物者,或是在心中的上帝,让人们自行决定。我会看我将跟谁或哪些人来往,什么时候跟哪些人来往由我决定,无人有权干涉、阻扰。如果他们有权阻止我,那么我也有权回话,跟他们说他们错了。在普世的辩论中,绝不会有开始、过程或结束。这是一个迂回的始末,而我不想卷入这些辩论当中,或因此而遭受谴责。让我来简化一切:我有我的上师、传承、修持和目标,我会坚守它们,直到我死去为止。不管你来自东方、西方、北方或南方,坐在高法座上或站在法座边,有无权利,你们都左右不到我的决定。如果你继续告诉我或书写我将如何堕到地狱去,我走的非正道,我不遵照正确的权威,你将在自己狭隘的心胸里造出一个小地狱。因为我为自己所拥有的感到满足,虽有过失但仍是一个好人,毕竟我还是幸运地投生在一个认同我的想法的国家和文明社会。因此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抨击、质疑能否定我;任何一个身处民主、自由之国度的人也不能阻止我,除非你身在这个自由的时代,思想却停滞在欧洲的16世纪。
詹杜固仁波切
伟大的蒙古上师——索普咕噜谛瓦仁波切。他是我父母亲的上师。他在我于甘丹寺早年期间帮了我很多忙。他一直都是甘丹寺、色拉寺、哲蚌寺及扎什伦布寺的功德主,更是赤江仁波切的忠心弟子。我不会将他的恩惠给忘了,他所给予我的帮忙可是多得不可能在此尽述。
我的其中一位恩人,索普咕噜谛瓦(左者)与至尊班禅仁波切(右者)非常亲近。
我想分享的另一张非常殊胜的相片。当时,无上的顶果钦哲仁波切特意前去会见至尊班禅喇嘛。两位觉悟者同现一张相片内。
伟大的至尊班禅喇嘛身处西藏,以无尽的智慧、慈悲及善巧凝聚了藏人。他更是一名菩提萨垛,为了佛法的弘扬,他承受了不少的苦难。
至尊16世噶玛巴,另一位我身为敬佩的大师,但同时也听了不少批评他的言论,然而这不影响我对他的敬佩。
触动人心的相片——至尊宋仁波切为卧病在床的忠心弟子,喇嘛耶喜进行最后的仪式。
喇嘛耶喜对其根本上师至尊嘉杰赤江仁波切展现最深的敬意。如此般的上师依止心将获高成就。
这是一位藏学家Alexandra David-Neel在位于西藏的闭关山洞外所拍下的相片。我非常想要分享这张特别的相片。她是首位进入西藏学习藏传佛教的非藏族人。
我非常敬重的其中一位上师,至尊扎贡金刚持——他是赤江仁波切、林仁波切及嘉杰宋仁波切的忠心弟子。他性情温和、坚守清净戒律、精通显密教法,更用其生命将佛法带给每个与他相见的有缘人。跟这位上师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感动得泪水盈眶,因为我知道在我身边的是一位高成就者。
1988年,当我初抵达甘丹寺时所见的伟大神谕。我非常幸运能够亲眼目睹这位由赤江仁波切训练的神谕,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佛教护法金甲衣护法及其他护法降神的媒介。他虽是我的朋友,但我非常尊重他能降神的能力。在降神的过程中,对于未来之事,他能给人们准确无误的预言和劝告。
这位是我的亲近好友,众多殊胜佛教护法降神之媒介——甘丹萨济寺的伟大神谕。除了这个身份,这位僧人是一位友善、实实在在及直率的人。初到甘丹寺的我并没有获得太多的经济支援,于是他会经常在我肚子饿时给我送食物。我会一直把他的恩惠铭记于心。
我非常喜欢这张相片,因为拉巴顿珠(Lhakpa Dondrub)乃托摩格西仁波切之个人神谕。我非常幸运能在他圆寂前住进他的房子,更进一步认识他。我非常喜欢他,因为他忠于自己的上师、修持及传承。
我非常喜爱嘉杰托摩格西仁波切的这张相片。13世嘉瓦仁波切曾说他是宗喀巴大师的化身。他具神通力,更善巧地利用其神通力利益了无数众生。西藏各地的人都会寻找他所造的药丸。还有一件让人更为津津乐道的是,西藏高原的雪人是他的信差,更是他闭关山洞前的侍卫。
托摩格西的现世转世与至尊嘉杰永嘉金刚持的合影。
这是我其中一幅个人的唐卡,我想在这里跟大家分享。此图乃宗喀巴大师八大弟子之一的度津扎巴坚赞。左上方是他的根本上师宗喀巴法王。右上方是他主要的冥想本尊大威德金刚。左下方是他个人的佛教护法四面大黑天。右下方则是他的主要弟子——班禅喇嘛之前世,克珠仁波切。
另一张我喜爱的相片——至尊嘉杰宋仁波切及其两位弟子:格西伦珠梭巴及格西簇亲格辛。
格西簇亲格辛(我其中一位上师)与我的合影。当时我们一同出席嘉瓦仁波切的开示。
尊敬的格西登达乃是我母寺甘丹萨济寺过去的一位负责人。我不曾从他那里接受教诲,但我知道他是传授显密教法、众格西的伟大上师。今时今日,他的才干可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另一位甘丹江孜寺的伟大上师,格西簇亲,一位非常有才干但十分谦虚的僧人。他是另一位精通显密教法、过去在甘丹寺,现在瑞士拥有上百名弟子的大师。他以其坚守清净戒律而在格鲁巴世界中著称。他一星期六天从早上到傍晚,不言倦地传授佛陀教义的哲学。因为这位大师的仁慈,很多寺院僧人得以完成佛法的修习,更获得格西拉让巴的学位。虽然如此,这位大师从不为此功劳要求名利。
格西饶登,一位培养学者的上师。过去他在北印度一座山上的小屋禅修,后嘉瓦仁波切指示他到西方国家传法。因为格西饶登的聪慧及对佛陀教诲的掌握,他得以将精深的佛法传授予无数的西方人。他的弟子就包括了喇嘛耶喜、喇嘛梭巴、贡萨仁波切及其他大师。
格西饶登与其根本上师,至尊嘉杰赤江仁波切。此图可见格西饶登恭敬地协助其上师。我觉得这张相片非常温馨、让人记忆犹新、有力且触动人心。一位大师侍候自己的伟大上师。格西饶登终其一生都对赤江仁波切忠心耿耿。
格西饶登接受其根本上师赤江仁波切的劝告和教诲。
甘丹萨济寺其中一栋建筑的顶部。坐着的是甘丹寺布康康村的杜固们。从左至右:嘉巴仁波切(Gyampa Rinpoche)、詹仁波切(Tsem Rinpoche)、嘉尔康兹仁波切(Gyal Khangtse Rinpoche)、堪殊仁波切杰逊强巴耶喜(Kensur Rinpoche Jetsun Jampa Yeshe)、堪殊嘉杰拉谛仁波切(Kensur Kyabje Lati Rinpoche)、嘉杰宋仁波切(Kyabje Zong Rinpoche)、嘉日堪祖仁波切(Kari Khentrul Rinpoche)及钦列仁波切(Trinley Rinpoche)。
我非常有幸能请到蒙古佛教最高精神领袖,呼图克图喀尔喀杰逊丹巴(Khutughtu Khalkha Jetsun Dampa,坐者)到我家来。站在左手边的是俄罗斯卡尔梅克共和国的精神领袖,谛罗仁波切及我。我们在喀尔喀杰逊丹巴到访我家时拍下这张相片。
我就坐在至尊堪殊嘉杰拉谛仁波切这位伟大上师、甘丹萨济寺之隐密瑜伽士的身旁。正是拉谛仁波切指示我到马来西亚弘法。
我的良师及上师——甘丹萨济寺的尊贵的堪殊仁波切与我的合影。
嘉杰赤江仁波切众多相片当中我最喜爱的一张。很久以前在新泽西豪威尔,我人生第一次有幸亲眼见赤江仁波切的这张相片。
我想跟大家分享我的另一幅唐卡。中间是班禅索南扎巴——甘丹萨济寺及哲蚌洛色林寺僧侣考取格西学位所参考的课本之作者。左上方是班禅索南扎巴之根本上师,第一世嘉瓦仁波切。其主要修持法门就显示在右上方:密续本尊密集金刚。左下方是其主要护法四面大黑天,右下方则是其亲近弟子,第三世嘉瓦仁波切,索南嘉措。
这张相片非常罕见且异常殊胜。至尊赤江仁波切头戴班禅索南扎巴的特殊法帽。
这是我个人的嘉杰帕绷喀仁波切之像。帕绷喀仁波切拉章给了我这尊像,为此我感到受宠若惊,更感到无比荣幸。
这是今世的嘉杰帕绷喀仁波切。他经常都在西藏及尼泊尔进行长期的闭关。
这是我放在自己房里的至尊嘉杰宋仁波切像。
这张相片是这两位菩萨众多相片中我最爱的一张,两位菩萨一起用膳呢!嘉杰宋仁波切(右者)不仅是无上胜乐金刚赤江仁波切(左者)的忠心弟子,更是他的亲近朋友。
他们以圆满人身乘愿归来,再度一同用膳。
从左至右:现世的至尊嘉杰宋仁波切(His Holiness Kyabje Zong Rinpoche)、至尊嘉杰拉谛仁波切(His Holiness Kyabje Lati Rinpoche)、至尊格鲁传承最高法座持有人,甘丹赤巴杰逊龙日南杰(Gaden Tripa Jetsun Lungrik Namgyal)及堪殊仁波切杰逊强巴耶喜(Kensur Rinpoche Jetsun Jampa Yeshe)。
在甘丹萨济寺祈愿大堂内。从左至右:格鲁传承最高法座持有人,第101任甘丹赤巴杰逊龙日南杰、现世嘉杰宋仁波切及詹杜固仁波切。
我向现世宋仁波切顶礼。
这是我第一位上师,新泽西豪威尔的尊贵的堪殊仁波切杰逊洛桑达庆。这位大师授予我皈依戒,给我传授逻辑,更给了我首个高级密续灌顶。在新泽西豪威尔,他住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只有10分钟的距离。这位大师是嘉杰宋仁波切及嘉杰帕绷喀仁波切的亲近、忠心弟子。
嘉杰赤江仁波切与其心子嘉杰宋仁波切及嘉杰泽美仁波切。赤江仁波切这位卓越、具格的上师培养出一样相等素质的弟子。
凡人一个的我出席一项仪式。